“爱丽丝，你为什么不救我...”

(资料图片)

“妈...？”

“爱丽丝，你为什么不救我！”

“妈——！”

“爱丽丝，救我！”

“妈——————”

烈风席卷着火海，希兹漆黑的面庞从火中徐徐浮现。

她浑身焦黑，渗着暗红色的鲜血。

忽然，她伸出手，如同一名来索命的恶鬼，直朝不知所措的爱丽丝扑来————

“妈！”

爱丽丝大声呼喊着，从噩梦中惊醒。

她心神不宁地看了看四周，这里只是一片漆黑的小巷，除了正在身边熟睡的四个小跟班以外，别无他人。

太阳刚刚升起，温暖又和煦的阳光穿过街缝，刚好洒在爱丽丝脸上。

“哈...”

爱丽丝啪的一声把手掌拍到了自己脸上，狠狠地抹了一把脸。

“...头儿？”

“抱歉，阿尔，把你吵醒了。”

“哪里的话...你又做噩梦了吗？”

那晚，阿尔又抄起一把椅子把爱丽丝打晕之后，桑什便自作主张，扛着爱丽丝，一行五人火速离开了贫民窟。

桑什自己的手里有些盘缠，再加上阿尔，沃特和弗雷姆此前存下的一些零花钱，足以支撑他们在城市的边缘地带生活个半个月。

今天刚好是他们流落街头的第十天，这十天，爱丽丝每晚都会做噩梦，梦见自己的妈妈。

虽然桑什他们这几天来一直都在安慰爱丽丝，说爱丽丝多么多么优秀，希兹一定会以她为荣，生前都在拼命保护爱丽丝的希兹，死后又怎么害她之类的话，但爱丽丝却始终没办法将一切放下。

实际上这一切对爱丽丝来说简直也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梦幻又残酷，从那几个帝国人不请自来，再到贫民窟分裂，再到如今爱丽丝逃离贫民窟，在帝国城市的大街上东躲西藏，不过也就只用了半个月而已。

半个月，就让爱丽丝曾经所熟知的一切都崩塌了。

取而代之的是，这无比陌生的街道和从未见过的明媚阳光。

这让爱丽丝有些无所适从。

随着几阵摩挲声，剩下三个人也刚好睡醒，陆续坐了起来。

“头儿？”

自从他们离开了贫民窟区，以桑什为首，爱丽丝的四个小跟班就开始叫她“头儿”。

毕竟，对这四个小跟班来说，直呼爱丽丝的大名多少显得有些不够尊重，而且，在这里恐怕爱丽丝的名字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

爱丽丝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称呼。

“嗯————啊————”

沃特和弗雷姆最后醒来，伸了伸懒腰，一副惬意的样子。

“头儿，今天要做些什么？”

沃特随后问道。

“...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我们得找点工作。”

爱丽丝看着小巷外还未睡醒的街道，说道。

“可我们之前找的那些工作无一例外都把我们拒之门外...”

他们此前尝试过刷盘子或是扫大街之类的简单工作，但要么就是稍一用力就把盘子捏碎，要么就是在大街上扫着扫着就和出言不逊的帝国人打起来，这些工作几乎都做不了超过一天。

倒是也有人主动找上门来，前几天有过一个可疑男子主动找爱丽丝搭话，说爱丽丝的姿色无与伦比，有份得体又高薪的工作很适合她她，结果当一行人抵达工作场所之后，他们才发现那其实是一间地下妓院。

之后...按照他们一贯的作风，他们五个人就把整个妓院的保安全都打趴下了，然后把被迫在里面工作的少女都救了出来，将自己身上仅有的刚刚赚来的钱都分给了她们。

所以现在他们其实已经没法过日子了。

这让他们有些头痛。

但有些东西，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的。

爱丽丝叹了口气，随后把身上的毯子掀开，站了起来。

“接着找。”

“好嘞！”

四个小跟班立刻也来了精神，把毯子之类的东西收好，塞进了背包里。

“号外！号外！”

这时，外面忽然传来报童的叫卖声。

“号外！贫民窟终被平定，城市面貌焕然一新！”

众人听罢，彼此相视，一路小跑走上了街道，买了一份报纸，坐在街边看了起来。

“哈————”

看过之后，爱丽丝又叹了一口气。

报纸上写的非常清楚。

整个贫民窟都已不复存在了。

在内部产生分裂之后，帝国军队立刻就进入了贫民窟，打着维持治安之类的名号，迅速就把整个贫民窟都平定了。

现在，帝国似乎正在派人清理废墟，想要把那片工业废土收拾出来，重新规划建设。

爱丽丝看起来十分迷茫，她低着头，看着脚底下正沿着路边行进的一伙蚂蚁。

桑什拿着报纸，另外三个跟班围在他身旁，看过报纸之后，他们大概就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了，但...

还是别告诉爱丽丝了。

她知道真相之后，就以她现在的状态，恐怕...不，她一定会做傻事。

“头————”

哐哐哐哐————

桑什刚想说些什么，就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。

脚步声整齐而密集，听起来像是军队在行军。

没过多久，就有一支帝国陆军从远处的街道拐角处出现，      

他们队形整齐，装备精良，朝着贫民窟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。

众人不约而同地盯着这支队伍，一言不发，直到他们终于消失在了另一边的街道转角。

这之后，众人依然在沉默，整个街道上只有报童的叫卖声和一些路人零星的脚步声。

“要不——”

随后，爱丽丝开口打碎了凝固的空气。

“我们去参军好了。”

爱丽丝看向军队消失的方向，说道。

她身后的四个小跟班睁大了眼睛，心里五味杂陈，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。        

桑什屡次开口要说些什么，但最后都憋了回去。

“后来呢？”

“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，我通过了选拔，接受了蛰伏基因改造，然后一路当上了禁卫军团的大长官。”

“所以你身边的那四个护卫才和你关系那么好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...你说当年在参军之前，桑什要和你说些什么但没能说出口。”

“嗯...他应该是想告诉我帝国人给贫民窟送武器，然后煽动叛乱并以此为借口进兵的事情。”

“原来你知道真相？”

“那个时候只是隐约有意识到，当我真正确信这一点的时候，已经身居高职了...”

“抱歉，我不该提这个。”

“啊，那个，没关系！其实，那时你说了和妈妈当时说过的一样的话，我真的很开心...但时至今日也没必要总想那些事情了。毕竟，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么。”

“是啊，希望你能早点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道路。”

“唔，这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啦。”

“还有什么和这件事一样重要吗？”

莫伦有些疑惑，这时爱丽丝忽然站了起来，面带笑容，那璀璨的金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，如同一道瀑布，在半空甩出一道银河。

“说起来，你为什么是这副打扮？”

“从今天起，爱丽丝就是莫伦的女仆了！我会一直服侍你，直到我找到属于我自己的道路为止！你洗干净脖子瞧好吧！”

“...啊？？？”

坐在一边，正记录着谈话的诗雨看到这一幕，都不禁偷偷地笑了笑。